第十三章 寒冷
罗恩和赫敏似乎还在为了是否该放开克鲁克山而争吵。
“它需要自由活动，罗恩！”赫敏恼火地说道，“它是条生命，不是什么能随便塞在行李箱里的旧衣服！”
“斑斑怎么办？”罗恩显得格外固执，“你看到了，斑斑的状态一直不好，那野兽会吓到它的！”
“你可没有要求汤姆把亨特关起来！”
“如果你能告诉那只蠢猫远离斑斑的话就让它出来！前提是你得会说猫语！”
里德尔有些反感地皱了皱眉头。
为了避免亨特再对斑斑产生兴趣——更重要的是为了避免罗恩将针对克鲁克山的火气转移到亨特身上——里德尔率先上了火车，只留下赫敏和罗恩站在火车门口等着哈利。
走过两节车厢，里德尔听到有人在喊自己。
“喂，汤姆，到这里来！”
里德尔回过头，靠窗坐着德拉科、潘西和布雷斯。
“要我说，肯定有人帮了他。”里德尔坐下后，德拉科继续开口说话，“没有人能靠自己的本事离开阿兹卡班，从来没人能做到。”
“帮他？谁会帮他？他的朋友？”布雷斯大笑起来，“花了十几年的时间才记起他还在阿兹卡班的朋友？”
“闭嘴，扎比尼。”德拉科恼火地瞪了他一眼，“布莱克服务于黑魔王！黑魔王肯定还有些其他的……”
布雷斯又一次打断了他的话。
“神秘人已经死了，他的追随者全在阿兹卡班，谁会去帮布莱克？”
里德尔心不在焉地看着窗外，尽量让自己忽视“黑魔王”“神秘人”一类的字眼。
没多久，伴随着一声长长的汽笛声，火车开动了。
很快，克拉布和高尔这两个大块头的加入使得车厢的空间似乎一下就变小了，里德尔不得不往窗边挪了挪，好给他们两个腾出位置。
“食品车怎么还不来？”克拉布刚坐下就焦急地朝着车厢另一端看去。
“火车才刚刚开动，食品车要等到下午才来。”德拉科说道。
“我饿坏了。”克拉布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不耐烦地抱怨着，“希望有南瓜馅饼。”
“我要买二十份苹果派。”高尔宣布，“还有蜂蜜蛋糕。”
“但愿火车上南瓜和蜂蜜还没把你们的脑子糊住。”德拉科撇了撇嘴，“你们要是这学期还改不了那副吃相的话，就别和我一起去霍格莫德。”
克拉布和高尔聊起了霍格莫德的糖果和饮料，里德尔丝毫不感兴趣，一心只想快点到达霍格沃兹好把亨特放出去。
下午一点，食品车准时出现。里德尔给自己拿了一袋比比多味豆，克拉布和高尔险些将食品车给清空。
“假期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吗，汤姆？”德拉科似乎终于想起了里德尔的存在，“我爸妈带我去了西班牙、德国和法国。”
“……没什么。”里德尔耸耸肩膀，只希望快点跳过这个话题，“我什么地方都没去。”
“真糟糕。”
德拉科摇摇头，“也许斯内普教授也没时间带你出去。”
最好永远也别带我出去，我现在宁可待在蜘蛛尾巷的小房间里发霉。里德尔恶狠狠地咬下一口三明治，如此想着。
窗外下起了小雨，远处山脉的轮廓变得有些模糊不清了。
车厢里，高尔吃完了最后一口蛋糕，心满意足地舔着手指上的奶油。
“我要出去走走，看看其他人都在干什么。”德拉科站起身，克拉布和高尔也立刻站了起来。
“你们要不要一起？”
里德尔和布雷斯同时摇了摇头，潘西打了个呵欠，表示要去找其他的女生。
现在，车厢里只剩下了布雷斯和里德尔。吃饱后带来的困倦感一下下冲击着里德尔的意识，他靠在窗户上，盯着车窗上淌下的雨水，有一句没一句地应付着布雷斯说的话，没多久就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里德尔感到有人在推自己的肩膀，耳边传来高尔粗声粗气的声音。
“喂，汤姆，醒醒，我们快到了，你都睡了一下午了。”
里德尔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发现车窗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车厢内亮着灯，雨声比刚才又大了许多，而火车正在减速。
“今年比往年要快得多。”德拉科嘀咕一声，“我甚至还没有饿……”
火车忽地一震，停了下来，远处传来了行李箱掉落的声音。
所有的灯都熄灭了，他们身边只剩下一片模糊的黑暗。
“怎么回事？”德拉科不满地大声问道，“车为什么停了？我们到站了吗？”
里德尔感觉到亨特在自己身上不安地扭动着。
“怎么回事？”他捂着自己的嘴，尽可能轻声地问道。
“这附近有什么东西。”亨特嘶声回应他，“不好的东西……很不好的东西……”
克拉布狐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什么声音？你们听到没有？”
里德尔只好闭上嘴，抱紧了亨特，同时将自己的魔杖抓在手里。
“我们得离开这个地方……”亨特依旧显得十分焦虑，“这里很危险。”
里德尔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到车厢的门被打开了。
四周一片寂静，里德尔只听得到自己的呼吸声。
“谁？”德拉科的声音似乎也在颤抖，“布雷斯？潘西？”
那个打开车厢门的人——或者其他什么东西——没有回答。
“……西奥多？不管你是谁，我警告你，不要继续装神弄鬼，我……”
德拉科的声音在他看到车厢门口的东西时戛然而止。
一只灰色的、瘦削且结痂的手发着微光出现在门口，其后似乎是一个漂浮着的黑色斗篷，在黑暗中看不真切。
下一秒，里德尔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掠过了他的全身。
这寒意抽空了他全身所有的力气，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从座椅上滑了下去，瘫在地上，但意识却还在滑向更深的地方。
他听到无数粗俗的斥骂声，听到了嘈杂的犬吠声，听到一个辨不出男女的声音正发出刺耳的尖笑声。
这所有声音似乎都在向着一个点汇聚、压缩，在被挤压到极限时又骤然爆发出更疯狂的尖叫。
“钻心剜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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