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哥

第十八章 死咒

  里德尔回到公共休息室时，看到克拉布，高尔和布雷斯都坐在壁炉边的椅子上，唯独不见德拉科。

　　“怎么回事？”他感觉到氛围有些不太对劲，“你们怎么不进宿舍去？”

　　“德拉科还在生气，他要自己一个人待着。”克拉布告诉他。

　　“斯内普教授只是为了应付穆迪才那么说的，其实他就算不去也——”

　　“不是斯内普教授，是穆迪。”高尔脸上明显带着恐惧的神色，“你没看到那个，他，他……”

　　“他怎么了？”

　　“他把德拉科变成了一只……白色的小狗。”高尔的声音越来越小，看起来依旧心有余悸。

　　“什么？”里德尔怀疑自己听错了。

　　“白痴，那是只白鼬，我刚刚才告诉过你的。”布雷斯踹了一脚高尔的小腿，“就在礼堂里，德拉科本来打算给波特一点颜色看看——那小子骂了马尔福夫人。”

　　“穆迪在礼堂里把德拉科变成了动物？”里德尔尽力让自己完全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布雷斯耸耸肩膀。

　　“那是个疯子。”他说，“还是个喜欢波特的疯子。”

　　“我们明天就有疯子的课。”克拉布小声提醒他们，“我希望他不会把我变成什么毛茸茸的东西……”

　　“那可不一定。”里德尔心不在焉地说，大脑却不受控制地想起了穆迪刚刚对他说过的话。

　　“明天，我会让你见识见识真正的咒语。”

　　————

　　第二天早上，德拉科说什么都不肯去上黑魔法防御术课——他昨晚熬夜给家里写了一大堆信，并表示在爸爸回信之前绝不会去见穆迪。

　　克拉布和高尔依旧显得胆战心惊，他们想要坐在最后一排以避免引起穆迪的注意，但被里德尔拒绝了。

　　“瞎子才会注意不到你们两个。”当然还有我，“别给他挑刺的借口。”

　　最终，他们在靠门的位置坐下，以便下课后能第一个跑出去。

　　斯莱特林四年级的学生们很快就全都到了教室，大家各自拿出自己的课本，小声聊着天，教室里充满了窃窃私语的声音。

　　很快，木头撞击地面的声音顺着走廊传来，穆迪拄着拐杖出现在教室门口，蓝色的魔眼飞快地扫视了一圈教室。

　　“收起课本。”他一瘸一拐地走进教室，坐在讲台旁边，“你们用不到那些书。”

　　里德尔将课本收回书包，穆迪拿出一份花名册，把花白的头发从眼睛前面拨开，开始点名。他正常的那只眼睛一直顺着花名册向下看去，而那只魔眼则始终转来转去地盯着答到的学生。

　　“德拉科·马尔福。”

　　“他不舒服，教授。”里德尔回答，“今天早上不能来上课了。”

　　“是吗？”穆迪冷笑一声，“转告马尔福先生，如果下节课还不露面，我保证他会比现在更不舒服——西奥多·诺特？”

　　“到，教授。”

　　等所有人的名字都点完，穆迪合上了花名册。

　　“根据卢平教授的介绍，你们上学期已经学了怎么对付黑魔法动物——博格特、红帽子、欣克庞克、格林迪洛、卡巴和狼人，对不对？”

　　“狼人。”里德尔听到布雷斯在自己身边轻声嘀咕，“言传身教。”

　　“但是据我所知，卢平教授并没有教过你们如何对付咒语——他的上一任教授也没有，对不对？”穆迪的目光依次从每个同学的脸上扫过，“只能对付动物对你们来说是远远不够的，我将用整整一年的时间来让你们见识见识巫师之间用的黑魔法咒语。”

　　教室里变得非常安静，同学们兴奋地互相交换着眼神。

　　“咒语，它们有许多种形态，其魔力各不相同。”穆迪继续说，“现在，根据魔法部的规定，我应该教你们各种破解咒，仅此而已。照理来说，你们不到六年级，我不应该告诉你们非法的黑魔咒语是什么样子，因为你们现在年纪还小，还对付不了这套东西。可是邓布利多教授认为你们能够对付，而在我看来，你们越早了解要对付的东西越有好处。如果一样东西你从未见过，你又怎么在它面前保护自己呢？某巫师要给你念一个非法的咒语，他是不会把他的打算告诉你的。他不会坦率、公道、礼貌地给你念咒。你必须做好准备，提高警惕。”

　　穆迪费劲地拄着拐杖站了起来，一只手撑在讲台上。

　　“好了，有谁知道使用什么咒语会受到巫师法最严厉的惩罚吗？”

　　不少人都举起了手。

　　穆迪盯着里德尔看了几秒，确定他没有要回答的意思后就随手指了指布雷斯。

　　“死咒。”布雷斯说，“阿瓦达索命。”

　　穆迪点了点头。

　　“啊，是的，最厉害的咒语，至今没有破解的方法。”他拉开讲台的抽屉，拿出一个大玻璃罐，里面有许多黑乎乎的大蜘蛛正在爬来爬去。

　　穆迪伸手进去抓住一只蜘蛛，把它放在自己的手掌上，让全班同学都能清楚地看到，接着，他将蜘蛛慢慢放在桌子上，用自己的魔杖指着蜘蛛。

　　“阿瓦达索命！”

　　一道耀眼的绿光刺得人睁不开眼睛，同时还有一阵杂乱的声音，仿佛一个看不见的庞然大物在空中飞过。那蜘蛛仰面躺在桌子上，没有任何受伤的痕迹，但显然已经死了。

　　潘西尖叫了一声，还有好几个同学努力克制住想要大喊的冲动。

　　布雷斯傲慢的笑容僵在了脸上，穆迪平静地将死蜘蛛扔到地上，接着看向了布雷斯。

　　“你是扎比尼，对吗？”他用那只魔眼快速浏览花名册，“你害我浪费了一个蜘蛛，也许我应该最后再叫你回答。”

　　“他真是个疯子。”当穆迪的视线移向别处时，布雷斯小声说，里德尔清晰地听到了他牙齿打颤的声音。

　　“这种疯子居然能在魔法部工作！他知不知道这样做会有什么结果？他的魔杖稍微一偏，那个咒语就不一定打在谁身上——汤姆，你在听我说话吗？”

　　“……抱歉，没有。”

　　布雷斯发了什么牢骚对里德尔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终于明白了三年前自己在厄里斯魔镜中见到的，从奇洛的魔杖中发出后与自己擦肩而过的，每场噩梦中都如影随形的那道绿光，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