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受限
说出这几句话似乎又耗费了卢平教授的一部分体力。他向后靠在椅背上，整个人看起来比平时矮了不少。
“我是真心感谢他的。”卢平教授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即使他并非出于自愿。”
里德尔点点头。
“我会转告他的。”也许吧，如果他心情好的话。
卢平教授伸手拿起桌上的一盒巧克力，费了点时间才将包装拆开。
“教授，布莱克那天真的跑到城堡里来了吗？”
“邓布利多没有让我参与搜查城堡。”卢平教授说道，“但格兰芬多的画像确实被破坏了，而且皮皮鬼和画像都声称亲眼见到了布莱克——那副画像从不说谎。”
里德尔若有所思地盯着桌子上的药剂瓶，没说话。
“你无需害怕，汤姆。”卢平教授显然误解了他的沉默，“布莱克此刻不在这里，邓布利多会确保城堡是安全的，而且……”
“我不是害怕，教授，只是有些困惑。”里德尔打断了卢平教授的话，“那天下午，我在霍格莫德遇了一个乞丐，有人怀疑他是布莱克。”
卢平教授掰巧克力的动作猛地顿住了。
“什么？”
里德尔平静地将事情又叙述了一遍，一边说一边观察卢平教授的表情。
“你应该把这件事告诉邓布利多。”卢平教授神情变得异常严肃，“听着，汤姆，我个人不认为那个人是布莱克——全魔法界都在通缉他，他应该没胆子大摇大摆地出现在霍格莫德——但依旧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性。无论如何，你现在受到不明人员的威胁，我希望你时刻保持警惕。”
“我已经告诉斯内普教授了，他说邓布利多教授会保证城堡里的安全。”
卢平教授似乎松了口气
“那么就待在城堡里，和朋友们待在一起——我向你保证，汤姆，如果那个人真的是布莱克，我一定会抓住他，让他付出代价。”卢平教授用力掰下一块巧克力，“我绝不允许布莱克再伤害任何无辜的人。”
里德尔知道自己的任务完成了。
他将卢平教授的话原原本本地告诉斯内普，后者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
“有一点他说得没错。”斯内普说道，“这段时间，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待在城堡里，哪也不许去。”
接下来的日子里，里德尔发现自己似乎受到了一些格外关注。
老师们会在他经过走廊时陪他一起走，斯莱特林的级长也愈发频繁地出现在他的身边。
哈利和他受到的待遇差不多，除了老师以外，珀西·韦斯莱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着哈利，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里德尔的自由当然又受到了限制，他一连三次想要离开城堡去看亨特，但都被老师们用不同的理由拦下了。
“那条蛇没你也死不了。”当他第五次因试图溜出城堡而被弗立维教授带到斯内普面前时，后者的语气中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在布莱克被抓住之前，你给我好好待在城堡里。”
“那我能去看德拉科的魁地奇训练吗？”
“你对魁地奇没兴趣，里德尔，不要找借口了。”
“好吧，好吧。”里德尔烦躁地挠了挠头发，“那去霍格莫德怎么办？您用什么理由把我留在城堡？”
这个问题其实是出自真心的，里德尔确实不想再到霍格莫德去了。那里除了黄油啤酒对他而言还有些吸引力之外，其他的都没什么意思。
“有很多，但你最好不要让我单独找什么理由。”
里德尔耸耸肩膀。
再三保证自己不会在无人陪伴的情况下擅自离开城堡后，里德尔被斯内普从办公室里放了出去。
“去看我训练也不行吗？”德拉科疑惑地看了看斯内普办公室的方向，“斯内普教授一向很宽容的。”
“那是对你。”里德尔瞪了他一眼。
“看来你只能等到去霍格莫德的时候了。”德拉科踢飞一块地上的石头，“真可怜。”
“霍格莫德说不定也去不了了。”里德尔装出一副很惋惜的样子来。
“不可能，你会跟我们在一起——除非那些老师让所有学生都留下。”
两人回到公共休息室，坐在明亮温暖的炉火旁。
“弗林特！”德拉科大声喊着刚进来的人，“看看外面的鬼天气吧——我可不打算去训练。”
“除了伍德和那群格兰芬多的傻帽以外，没人会在这种天气下训练的。”弗林特笑了笑，“我明天就去告诉伍德，我们不会和他们打比赛了——因为你的胳膊还没好。”
里德尔看了一眼德拉科依旧装模作样地吊着绷带的胳膊，没说话。
“我知道他们一直在针对我们的战术训练，可惜那些全都白费了。”弗林特坏笑着继续说道，“让他们尝尝赫奇帕奇新的找球手吧！那个迪戈里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家伙，波特会喜欢他的。”
其他几个斯莱特林的队员们互相交换着得意的眼神。
“为什么？怕赢不了格兰芬多吗？”里德尔有些纳闷，“你们的扫帚比他们好太多了。”
“不是怕我们赢不了，只是伍德这次一定要输。”弗林特恶狠狠地说道，“伍德马上就要毕业了，这是他最后一次拿魁地奇杯的机会。他一直按照对付我们的方式训练，突然换成赫奇帕奇，他赢不了的。”
“所以格兰芬多在暴风雨中训练的时候，你宁可带着我们的队员缩在地下室里，只是为了不让伍德拿到魁地奇杯？”里德尔难以置信地看着弗林特，“这样做你能得到什么好处吗？斯内普教授把球队交给你，应该不是为了让你用学院的荣誉去解决你个人的恩怨吧？”
几句话说下来，弗林特的脸色已经阴沉到了极点，他身后的队员们面面相觑，似乎只等弗林特一句话就会对里德尔出手。
里德尔看着弗林特冒火的眼神，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满。
最终，弗林特看了一眼德拉科，什么也没做。
“管好你自己，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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